潮汕人没有不爱的薄壳迎来最肥美的季节!
方耀(1834—1891),又名方辉,字照轩,普宁洪阳西村人。是清末岭南重要军事人物,作为地方的武职要员,他对清末潮州的社会影响极其深远的。他并非像其他官员一样有显赫的科举出身,他纯粹是靠行伍出身。从当时政局出发,为维护岭南安定的战事中,屡建战功,不断地受到提拔。在清同治七年至光绪三年(1868-1877)、光绪五年至九年(1879-1877)这两个时段,约共有13年任潮州镇总兵,他进行一系列的社会治理与统治秩序的重建,如治理械斗,抵御外侮,在稳定时局方面起到积极的作用。他建造炮台,巩固海防;围垦造田,创立基金;开办教育,广设书院。受到后世较为正面的肯定,在《清史稿》和同时人赠送诗文的评价中亦是颇为推崇。卒后,潮人祠于潮州金山书院,广、惠人亦请于广州、惠州、嘉应及东莞筹建专祠(《广州公民呈》)。正如饶宗颐先生在《潮州先贤像传·方提督耀》所言:“治潮九年(1868-1877),民率以行,吏更其俗,至今称颂不衰。”
平叛建功
促使两广时局稳定
方耀由于战功卓著,在清同治四年(1865)年升为署理总兵加提督衔,不久补授为南韶连镇总兵。七年调潮州任潮州镇总兵。光绪三年(1877)调驻惠州,升署理广东陆路提督。
光绪四年(1878),日本侵占琉球岛、台湾土著造反,海防日亟。方耀于光绪五年奉调回潮州,随即积极加强东部海防,对付列强侵略。他认为“海防不严,邻氛难靖”,先后将汕头崎碌等处沿海炮台修筑巩固。
光绪九年(1883),法国派兵攻下越南顺化,进迫清军,战争一触即发,广东邻近越南,形势顿时紧张,方耀奉令调防钦州。二个月后,又调往广州,派充海防全军翼长。不久,受委署理广东水师提督印务,驻虎门。
光绪十年,中法战争爆发后,方耀于1884年起至1889年积极营造海防工事,改用新式炮械,操演炮位,亲巡港汊,绘成详细军事地图。中法谅山战役之后,法军图谋向粤内地侵犯,见虎门至珠江口防备森严,不敢犯粤,转攻福建。清廷派名臣彭玉麟来粤视察沿海防务,回京在复命奏本说:“粤有方耀在,可高枕也。”当福建战事吃紧时,方耀奉命带领水陆二路潮勇军马前往增援。累累立下战功。光绪十一年晋升为实授水师提督,赏戴花翎。
光绪十七年(1891)夏,方耀在行军中中暑,七月七日卒于任上。可谓是马革裹尸,尽忠职守。
建堤开垦
租金用于军饷公益
韩江是广东省内第二大河流,是潮汕平原的主要灌溉、运输水系。其下游河道迂回曲折,河床积沙日浅,一旦山洪暴发,便要决堤成灾。鉴于水祸频仍,亟须治理。同治年间,方耀主持韩江流域十八都修浚韩江水道,令各县开浚溪河以保农田。又命绅士郭廷集疏浚汕头厦岭海至举登一带水域,并清丈滨海沙田充作军饷。
同治十年(1871)夏末,淫雨多日,河水成涨,潮州城东门月城因受雨水浸泡而剥落,全城岌岌可危。水退勘查,自北金山脚起至南门,均有渗漏痕迹,在方耀的主持下,“派员绅人等,推求城身罅漏之故。挖验马路,中阔数尺、深二丈数尺、长七百八十余丈,悉积浮沙,与城内外砖石不相连属,是以外观完好而一经水浸即逐渐渗入,无由抵御。耀与官绅公议,惟有挖净浮沙,仿照土人女墙式,拌以矿灰,是版是筑,使与马路内外砖石黏合为一。再将全城低陷崩裂者,一律葺治,培厚加高,庶可永无水患。筹议经月,遂集巨资,鸠工庀材,于是年九月兴工,壬申(十一)夏闲竣事。督抚委候选道方勋到潮验收,工坚料实,共支银一万六千五十两有奇,由民间捐题者十之六,由耀垫者十之四。癸酉(十二年)之夏,河水复涨,已及半城,一无渗漏处,其明效也。阅者佥谓此次修筑坚逾曩时,而抑知功在砖石、灰沙胶黏固结之得其要领”。(方耀《修城记略》)又再斥巨资,于同治十三年(1874)始,疏浚韩江、改直河道,加固堤身,堤中夯了一条龙骨,内附灰篱,坚如磐石,堤身加高数尺。光绪八年(1882),方耀又主持加筑灰篱、填石等加固工程。自此,甚少再有过崩堤的记载。
方耀除治理韩江水患之外,在建设河堤和疏通河道方面还有大量事迹。例如:据《普宁县志》载:神前新陂(陂即堤坝)、马湖陂、沟口陂、双会陂、山后陂、黄牙山陂、平宝山沟陂、庙后陂、崩坑陂、港口陂、泥沟港陂、港咀陂、塔脚陂,凡此同治年间所筑,系方镇军饬保安分局疏通河道,筑以储水者。民国《丰顺县志》亦载:“光绪七年,留隍绅士呈准潮州镇方耀拨款筑白流沙堤”。
潮海关税务司、英国人辛盛《1882-1891年潮海关十年报告》亦作了记载:“1871年,潮州洪水泛滥,他(方耀)集资加建河堤,使用外国机械疏浚河道,并且为今后的保养工作建立了基金。”“将军亲自带头花费大宗款项,用于实行这些有益的方案。他很快开始从开垦的地产上提取大笔租金收入,表明这些投资是明智之举。”
可见,方耀的疏浚韩江、加建河堤、围垦造田的举措取得了明显成效,亦为他带了大笔的租金收入,为补充军饷和开展河堤保养、创办书院等公益活动提供了资金上的保障。
重视教育
创办书院培养人才
方耀在潮期间,除铁腕清乡外,亦重视文教事业,“设乡学数百所,郡邑立书院,延礼通儒;开韩江书局,校刻书籍,士风因以一变。”(饶宗颐《潮州先贤像传·方提督耀》)他拨出相当巨大的一批款项用来新建书院和提供办学经费。我们今天看到的书院实物,如兴道书院、蓝田书院就是那个时候遗存下来的建筑。《清史稿·本传》言他“建书院以育俊秀,士民颂之”,到底他建了多少所书院,花了多少钱呢?《1882-1891年潮海关十年报告》中告诉我们:“他也预见到,为了保证这一新创立的安全和繁荣局面持久下去,必须对这一地区普遍存在的极度无知与愚昧状况进行启蒙教育工作;为此他在潮州府创办了金山书院,聘请教授,资助充裕基金,为任何渴望学习经典著作的人提供免费教育。他还发起为全地区建立几百所免费教育学校的计划。由于他办了这些造福本地的事情,他荣获穿着‘黄衣’(即黄马褂,为朝廷赏赐有功之臣)的奖赏。”新编的《普宁县志》也说他除倡办金山书院外,“在潮属各地新设和复办乡校数百所”。这几百所学校应该包括各地的书院和义塾(义学),因为时代的变迁和文献缺载,我们要明了方耀的所有教育业绩已不可能。我们只能从部分清末编纂的地方志中窥其一斑。
海阳县的金山书院(光绪三年)、龙溪书院(光绪六年),潮阳县的东山书院(同治年间)、培元堂文祠(光绪二年)、奎光书院(同治十三年)、六都书院(同治十二年),揭阳县的宝峰书院(同治十三年)、蓝田书院(同治十二年)、兴道书院(同治十一年),惠来县的葵峰书院(同治十三年)、龙溪书院(同治十三年),大埔县的启元书院(同治七年),普宁县的三都书院(同治十年)、上社书院(同治十年),澄海县的蓬砂书院、方公讲院等等,这是我们所明确知道为方耀拨款创建或重建的书院,至少就有l5所之多。
更难能可贵的是,方耀从长远考虑,给许多新建或经费匮乏的书院提供一笔不菲的办学经费资助。其中以金山书院所拨最为丰厚,共有澄海、饶平塭田9处,面积约4732亩;还有一批在汕头的行铺、鱼桁等产业。海阳县还有几所书院获得方耀下拨的赎罪钱(或田产),其中登云书院1400两、大和书院2400两、三山书院2100两、龙溪书院4200两,正谊书院获得在澄海的充公田300多亩。潮阳县的东山书院、登龙书(讲)院也得到拨款,用于卷资和正课生童的膏火;奎光书院和六都书院每年分别获得租谷160石、300多石的常年经费。揭阳县的宝峰书院得到方耀所拨2000元,用于建造房舍和购置田产。
此外,在清末潮州地区城乡的义塾中,像海阳县的有造义塾3所和方公讲院、凤塘义塾,揭阳县的蓝田义学,普宁县的普东义学和潮阳县的4所义塾也都是方耀拨款建造,并供给办学经费。
正如宿儒、曾任省立金山中学代校长郑国藩在1932年所撰写的《省立第四中学校同学录序》所言:“饮水者必思其源。本校号省立,校费悉资九邑公产,未支省库分文也。盖昔潮地斗风尝炽矣,方公照轩奉命清厘积案,既治既安,振以文化,建金山,岁录九邑士百,弦诵其中。今汕头水坦店税,澄、饶两境塭田鱼桁,岁入数万,以充本校常年费者,皆公昔日一手一足所经营,以为院生膏伙用者也。公潮人,富有大业,不私之一己,而公之九邑,予与诸君得凭藉以发展其所学……如方公者,于本校可谓有不朽之功矣!骑箕日(指逝世),都人士塑像院东厅,以时享焉,不忘本也。辛亥革命,像毁于兵,至今寂寂无忆及者,岂报功之义哉?”郑先生认定方耀“清厘积案”,是“既治既安”之举,不为时论左右;而饮水思源,牢记前贤之功德,对“忘本”者敢于贬斥,直言不讳。
至今,方耀主持创办的金山、东山、六都等书院仍然作为潮汕地区的重点中学继续培育英才,发挥着百年名校教书育人的重要作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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